鄭中基(Ronald)、黃梓樂 (Sean)在《年少日記》中演關係緊張的兩父子,連場打罵的對手戲充滿憤怒、壓迫和傷痛,電影在今屆台灣金馬獎榮獲「最佳原著劇本」、「最佳剪輯」、「最佳新導演」、「最佳男配角」及「最佳劇情長片」五項提名,小演員Sean更憑10歲之齡問鼎金馬男配角,演出備受讚賞。
對部分人來說,童年是段無憂無慮的好時光。但對部分人而言,童年則是不忍揭開的過往。這本日記記載的是圓滿抑或破碎,我們無法自選,也無法抹去重來。
《年少日記》記錄一道因原生家庭而起的傷痕,字裡行間訴說每段經歷的無力和痛楚,並與觀眾一同赤裸地檢視每道痕跡。至於能否釋懷,就留待成長後的我們,讀完這本日記之後,自行從中尋找答案。
連藤條都打斷
飾演躁狂嚴父的Roanld,對兒子抱極高要求,故與Sean的對手戲大多為打、罵場面,令現實中同樣身為爸爸的Ronald十分心痛,也擔心Sean的情緒。故每拍完一場打戲,Ronald都會向Sean道歉。
其中有一幕要在客廳中用藤條追打Sean,Ronald事前跟Sean說好想「一Take過」,盡量不就力、演得更迫真,為免要打多次。豈料最後卻因太投入,連藤條都打斷。
我覺得拍打戲好難,莫講小朋友,即使大人拍追打戲,都會怕太入戲、太重手,故小朋友我更擔心。打到藤條斷的一刻好驚,覺得『死啦,對唔住,痛唔痛?』
讚梓樂心理質素強
Roanld內疚的同時,Sean反而倒過來為他打「定心針」:「不用啦,我知道是假的。裏面墊了好多軟墊,不痛的,沒事!」Roanld直言這位小演員的表現好得超乎預期,心理質素亦十分強大:「第一Take拍完之後,鏡頭看得不太清楚打的部分,第二Take他便自動趴在沙發上、趷起屁股讓我打。結果兩Take搞掂,他真的好醒目。」
Sean年紀輕輕已有許多演出經驗,Ronald笑稱他是劇組「最年輕的老屎忽」,總是自動自覺做足要求,亦能迅速應要求調整演法,無須太多提點。
鄭中基心痛拒再演打小孩
以往總是以搞笑形象於大銀幕出現的Ronald,今次首度挑戰暴躁父親的角色,事前要「做足功課」。如看許多有關家暴的電影、新聞和個案分享,嘗試從小孩的視角了解他們如何看待父親,從而建構角色形象。
縱然只是演戲,但於戲中連番呼喝、怒罵兒子,甚至時常動粗,除了沉重的情緒難以消化,家暴畫面更在Ronald腦中揮之不去:「我會想,小朋友活於如此高壓的家庭環境,如何成長?個心好悒。每次拍完回家,第一時間都要抱抱兒子,我想我以後都不會再演會打小朋友的角色了,試了一次,發覺真的不太喜歡。」
與電影完全相反,Ronald平日是個「貪玩」的暖男爸爸,從小便視子女為朋友般相處,更會一起打機、學玩大家愛玩的遊戲。他指親子間無所不談,每逢周末更設電影日一起交流:「儘管電影未必每次都教曉他們甚麼,但當他們提出問題,我再跟他們聊天,這個過程一定會令關係變好,逐漸累積(深厚的)感情。」
惟《年少日記》劇情較沉重,Ronald指子女現時年紀尚輕,故或許留待他們長大後再看,可更明白電影盛載的訊息和道理。
回想第一次讀劇本,Sean當下已忍不住哭。平日常常帶着可愛笑容的他,今次的角色有傑經歷悲慘童年,背負好多負面情緒。
不但生活壓抑,也常常要哭得好悽慘,會否難以抽離?Sean指曾試過拍完一場喊戲,導演嗌Cut後仍止不住情緒:「(情緒)都會好難控制,有一場拍完我仍在哭,導演和媽媽都走過來安慰我,給我零食,更說不然暫時別拍了,明天再拍。但我不想浪費這一天,還有幾場要拍,化妝姐姐都有幫我敷眼,因為已(哭至)腫到張不開了,可惜最後那一場剪走了。」
這份對演戲的投入和喜愛,將年紀輕輕的Sean帶到金馬獎。日前台灣金馬獎公布入圍名單,Sean首獲提名,問鼎最佳男配角。
他坦言與多位港台重量級前輩演員一同入圍已感相當榮幸,對於出席典禮、物色「戰衣」十分緊張和期待,他打趣道:「對於會否獲獎,我覺得是絕對無可能的事,亦完全無信心,入到圍已經贏了!」Ronald則指看好Sean的表現,好希望他能獲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