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朝偉這次為新戲《風再起時》的訪問,早在一年半前已進行。那時電影因不同原因,一直未有上映日期,曾是影迷另一個都市傳說。梁朝偉卻是好整好暇,沒有半點焦急,因他覺得所有事情都是緣份,要來的自然會來。
當下梁朝偉對演戲的心態,也是保持隨遇而安心態。「我一向是這樣,沒有特別具體計劃,有時一年會拍兩套戲,有時沒有,拍戲是緣份,要碰到很喜歡才會做。不過,仍是很渴望拍港片。」他保持淡淡的微笑說著。
60年代的時空,對梁朝偉不會陌生,單是在王家衛的電影世界,他已經往返穿梭個多個層次。
今次演的南江,同樣是穿起燙貼的西服,梁朝偉也說如經歷時間旅程。「南江代表的那個時代,就是某類香港人的共同經歷,跟我的成長也有相似,如67年暴動、海底隧道通車,都是童年經歷過。另外,小時候我們也是受西方教育,機緣巧合接觸過不少外國人,南江沒有很大野心,平時只喜歡彈琴、燒槍,他愛一個女人,卻從沒有講出來,這些心境跟我都有點相似,所以要投入這角色不是太難。」
梁朝偉形容,每次在電影演出舊香港的時空,都如一次時光重訪旅程,可以重新走過曾經過的人生路。「我覺得這部戲都有如此意圖,它寫一班人在這個時代的一些經歷,透過很特別的剪接,像一段段的夢境,這也像人生,有些事會記得,有些卻不,而記得的又是否真實?會否加入個人想法?因此這電影在各方面都很有趣,尤其服裝、美術等,都是自己近年拍過最有水準的,導演有其獨特風格,角色不是非黑即白,大家只是努力在那個時代生存,並非大家看慣的傳記片手法。」
1982年起入行,梁朝偉當上演員剛好踏入40年,他說自己心態從沒有改變。「對我來說,演戲從來是自己的宣洩渠道,在日常生活中的壓抑下來的情緒、情感,透過演戲而釋放出來。這些年來,可能對角色、故事和表達方法增加了看法,但演戲心態是沒變。」
他曾經講過會入戲太深沒法抽離,現在又已到了另一境界。「以前拍劇,因為時間好長,會踩得深些,拍戲就好少,而且我也不擔心,就算演戲時入得好深,拍完我就會懂得離開。
太太劉嘉玲現在兼任梁朝偉經理人,在公在私都有更深入接觸,偉仔笑言其實是好事。「因為她很清楚我喜歡甚麼,所以溝通會更容易。」
譬如選擇劇本,二人的交往也是充滿默契。「有時她收了劇本,便會說e-mail了給我,我看過喜歡便拍,不喜歡便算,對故事只有喜歡與不喜歡,很少有中間,所以我們很少會商量。」
推戲的三個原因
他坦言近年也推掉很多演出,原因在於:「有時劇本看兩三頁已看不下去;或完全不喜歡故事;又或看完沒想法便不拍。始終認為拍戲是緣份,不知幾時會碰到真正喜歡,不過最近都接多了戲,因為有些事情都想試一試。」
梁朝偉不諱言,疫情改變了他的人生觀。「以前我常去戲院看電影,有段時間戲院要關門,就少看了很多。現在更加覺得有些事情,想做便去做,有些人想見便去見,會把更多時間留給自己喜歡的人和事。」人生不是電影,錯過了不能重來,梁朝偉更明白珍惜當下的道理。